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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研究院第82期“敦煌读书班”在河西学院成功举办

日期:2022-06-12

2022年6月10日,由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和河西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联合举办的第82期“敦煌读书班”于河西学院弧幕厅(河西学院旅游综合实验室)开讲。讲座得到读书班负责人人文研究部部长杨富学研究员所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敦煌中外关系史料的整理与研究”(编号19ZDA198)的学术支持。这次读书班活动同时也是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祁连学术月”系列讲座的组成部分。

第一讲:《哈喇灰:从河西到哈密》由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博士后研究人员海霞博士主讲,新疆师范大学历史学与社会学学院西域史研究专家施新荣教授主持并点评。

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博士后研究人员海霞博士

哈剌(哈拉)灰,突厥语作Qaraqoin,本意为“黑羊”,引申义为“奴隶、平民”。作为一个蒙古族群,哈剌灰于至元十三年(1276)追随察合台贵族出伯、哈班兄弟逃离察合台汗国,东归投于忽必烈麾下,成为出伯直属军的一部分。随着豳王乌鲁思的形成,哈剌灰与豳王家族的关系也十分密切,其为豳王家族属部。即使元廷覆灭,哈剌灰仍由豳王后裔统辖。哈剌灰的生活轨迹与豳王家族紧密相关,其宗教信仰的演变轨迹则与豳王家族一致。哈剌灰自中亚而来,最初信仰伊斯兰教,后驻于哈密,同畏兀儿人一起信奉藏传佛教,并由哈密卫净修国师必牙剌失力管辖。明中期畏兀儿和哈剌灰因不堪拜牙即迫害而逃往肃州,继由佛教国师拜言不剌管辖。虽然哈剌灰早已皈依佛教,但究其生活习俗、服饰饮食,亦可窥见伊斯兰文化的踪迹,足以说明哈剌灰仍然葆有伊斯兰文化情结。随着历史发展,哈剌灰或并入其他蒙古部落、或融入当地民族之中。

施新荣先生指出讲座就《肃镇华夷志》中关于哈剌灰的习性或者习俗,以及信仰问题做出新的解释,是蛮有意思的,但是还需要进一步充实材料;对不同观点,要进一步的辩驳,把这个问题解释的更清楚。

新疆师范大学历史学与社会学学院施新荣教授主持讲座

在讨论环节,高启安先生指出讲座内容有矛盾的地方。报告中谈到了哈剌灰是豳王的下属,是出伯军队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但是从哈剌灰本身的这个称谓来说,它又有一个低贱的意思在内。这与之前所说是出伯或者豳王的直属部队的说法,就出现了矛盾。《肃镇华夷志》明确记载蒙古黄金家族成员身份尊贵,如果记载不误,这个矛盾就更突出了。

针对这一发问,杨富学研究员做了回答:蒙古豳王家族作为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但其属部皆为奴。蒙古统治者奴仆天下,中原王朝传统的君臣关系在元代被主奴关系所取代。以“哈剌灰”指代豳王属部,应不存在矛盾。

第二讲:《汉简“里程简”所见霍去病征祁连山路线与月氏故地》由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部长、中国中外关系史学会副会长杨富学研究员主讲,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河西史研究专家闫廷亮教授主持。

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部长杨富学研究员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夏,霍去病西征匈奴,由北地郡出发,经钧耆水、居延水、小月氏而攻祁连山、鱳得。其中的居延在过去一般被解释为内蒙古额济纳旗居延泽,而霍去病攻河西匈奴没必要绕道居延泽,所以有论者将霍去病所攻的祁连山解释为东天山。然霍去病西征经过的五个地名,即钧耆水、居延水、小月氏、祁连山、鱳得,有三个都可诸居延和敦煌悬泉置发现的里程简中,从中可以看出居延和钧耆实际应在甘肃省景泰县境内。结合史书记载,可知霍去病行军路线为北地郡(治今甘肃环县东南马岭镇)→钧耆水(具体位置不详,有可能在景泰境内或以东某地)→居延水(景泰境内的白茨水或老婆子水)/居延置→小月氏(位处今甘肃武威与甘肃张掖之间)→祁连置/祁连山(今甘肃张掖市南)→鱳得(今甘肃张掖市),从而证实月氏的故地当在河西而非新疆东天山,霍去病所攻之祁连山亦在河西而非东天山。从敦煌悬泉置与居延出土的汉简中有“里程简”可确认霍去病元狩二年攻伐河西休屠王并没有绕道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而至居延泽,而是由北地郡西行直捣河西,由景泰县境内的居延置西行,越过小月氏而达张掖、酒泉之南的祁连山,俘获休屠王而止,与东天山略无干系。居延置、祁连置之设,皆以地名置,可证祁连山就在河西走廊之南。将敦煌、祁连山、焉支山搬迁到东天山的观点不可取。只要不拘泥于“居延”就是“居延海”的定论,而是将之理解为居延置,则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同时,也不能把史书与简牍中本不相同的“钧耆”与“钧著置”混为一谈。霍去病西征路线是先钧耆后居延,由东向西推进,而钧著置在居延以西,地不相当。

闫廷亮先生指出西汉王朝通过具有决定性的三次战役最终打败了匈奴。那么在其中的第二次战役,即河西之役,史记和汉书里面所记载的霍去病元狩二年春天第一次征河西的路线基本上是明确的,学术界的争议不是很多。关键是元狩二年夏天,由于这场战争记载的线路不是很明确,就导致了霍去病第二次攻打匈奴的时候,其行军线路争议很大。另外,对“祁连”的解释,学界有不同的看法,一说为现在的祁连山,一说为新疆的东天山。如果把祁连认定为东天山,那么,整个河西古代史的历史框架甚至整个中国西部边疆的开拓、经营与书写,也都要全部推倒重来。闫廷亮先生认为杨富学教授的讲座为大家认识历史问题、怎么探讨论点提供了一个史论与考古、调研相结合的典范。

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闫廷亮教授主持讲座

本次“敦煌读书班”活动走出兰州,首次在河西学院举办。讲座采用线下与线上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在发言结束主持人进行评议后,听众通过现场或语音视频的方式展开探讨,大家或提问,或批评,或质疑,或提供补充资料,取得了良好的研讨效果。


作者:文/ 丁小珊 图/ 闫珠君编辑:褚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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